How Could I
二十一岁生日当天，peter约了ned出来庆祝，偷偷租了一个房间，在ned好奇的注视中，掏出来一瓶酒。
“dude，你认真的吗？如果你只是想喝酒，我们可以去附近的酒吧。”
“你仔细看看这瓶酒。”peter像捧着什么宝物一样给ned看标签。看清之后，ned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“你把所有兼职工资都花在这上面了？就为了一瓶酒？”
“这可不是普通的酒！这是Mr. Stark最喜欢的牌子！”peter举起酒瓶，窗外的光透过瓶身，照在他年轻的脸上，一片波光浮动，映得他的双眼闪闪发光。
“敬Mr. Parker！恭喜你成年了！”ned的脸因为酒劲烧得通红，他大声地说。
“谢谢你，Ned。”peter抱着酒瓶，躺在沙发上昏昏沉沉地说。
Ned打开了电视，边看边跟着哼歌，他断断续续的歌声是Peter睡着之前最后的记忆。
当peter再次醒来的时候，他发现自己躺在床上，窗外夜幕深沉，繁星点点。
他愣了一会儿。宿醉带来的头痛使他反应慢了许多， 但他还能从熟悉的家具分辨出这是他租的地方，但是房间里静悄悄的，ned好像不见了。
“Ned？”peter下了床，试探性地问道。
没有人回应，但卫生间里突然传来水声，peter想也没想就打开门。
“Ned我刚刚叫你你怎么不……Mr. Stark……？您怎么会在这里？”peter尴尬到简直要躲到被子里藏起来。
Tony关上洗手池的水龙头，慢悠悠地用毛巾擦干净手，才开口对peter说话：“Friday说今天说是你的生日，所以我给你准备了点东西。”
“您能出现我已经很开心了，我不需要别的什么了。”peter说。
Tony耸了耸鼻子，看起来有点不高兴：“当我说要给你什么的时候，收下就好。”顿了顿，似乎发现自己的语气对今天过生日的男孩有点过于冷漠了，抬手指了指挂在墙上的染了污迹的外套，开玩笑地说：“不过你看起来挺会给自己找乐子的。我喜欢那个牌子的酒，但是第一次喝酒还是不要喝太多，否则扶你去床上躺着的人的外套就遭殃了。”
“我很抱歉Mr. Stark！我会帮您洗干净再还给您的！”peter冲上去想把衣服拿下来，却被tony拦住了。
“easy，kid。我并没有怪你。要知道我年轻的时候，比你过分多了。你今天成年了，这不算什么。”
Peter还是很沮丧，低着头说：“我真的很抱歉Mr. Stark……”tony拍了拍他的肩，安慰地说：“好了，别难过了，来看看你的礼物吧。我相信你一定会爱上它的。”
就像被揉过肚子的小狗一样，peter一下子就明朗了起来。Tony的礼物——升级的战衣，更是让peter陷入狂喜。
“Mr. Stark！谢谢您！这个礼物我非常喜欢！”Peter的笑容让tony觉得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。
“这是你应得的，Spiderman。继续努力吧！”tony带着笑意鼓励道。
“我一定会的！我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！”
事务繁忙的tony没待多久就走了，peter也收到了ned的短信说他先回去了。Peter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，准备离开时，看到了柜子上放的空酒瓶。
Tony走之前曾经用食指在标签上抹了一下，说：“我喜欢这个牌子，不过我的私人医生让我少喝点酒，所以我已经很久没喝过了。”
他盯着酒瓶看了一会儿，忽然决定把酒瓶带走。然而他伸手拿的时候，仿佛有什么黑魔法在作祟似的，酒瓶被他碰掉了，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。Peter莫名地心里一惊，蹲下来难过地看着那些碎片，如同那些碎片是他的心一样。最后peter小心翼翼地撕下了玻璃碎片上的标签，珍重地把它放进了口袋里。
一晃五年过去了，作为钢铁侠的tony慢慢回归普通人的生活，逐渐淡出公众的视线，取而代之的大热名字是蜘蛛侠。他年轻，可靠，友好，邻家，能独当一面。Peter当初说想要成为跟tony一样的英雄，他做到了；tony说希望peter能比他做得更好，他也做到了。虽然这五年里他和tony的关系在他希望的方向并没有进展，但他已经很满足了。
Ned在邮件里祝贺peter，告诉他在普通民众心里蜘蛛侠是多么让人钦佩的存在。Peter想的是，他遇见tony的时候，只能偷偷用仰望的目光远远看着他，他花了这么多年的时间，终于走到tony身边，跟tony并肩而立了。
但peter还是没能走到他心里。
Tony最近很久没跟peter联系了，突然接到他的来电时，peter惊讶了半天才点了接通。
“Mr. Stark！您最近好吗？”
“我很好。Peter，我要结婚了，下个月13号来参加我的婚礼吧。”
“……”peter的心脏猛地一缩，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声音。他听见自己平静得不像话的声音：“好的，Mr. Stark，我一定会去的。”
挂了电话之后，Peter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。天台上空荡荡的没有人，呼啸的风声听起来像是沉痛的呜咽。
Tony婚礼的前一天，peter去了许多家店想给他挑一份合适的新婚礼物，导购非常热情地向他推荐。从情侣对表到婴儿的衣物，peter都觉得非常合适，到结账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拿得太多了。Peter还是不能决定到底哪一件是最好的，于是都买了下来。
提着大堆礼品回到家之后，Peter就开始一件件地包装，并认真地写下一张张随附的卡片。
“尊敬的Mr&Mrs.Stark，愿快乐和幸福常伴你们”
“致Mr&Mrs.Stark，你们是天生一对”
“作为朋友，我希望今天是你们美好生活的开始”
“谨向你们即将到来的幸福结合致以衷心的祝贺”
“Mr. Stark，我爱你”
视线开始模糊，泪水把“love”四个字母晕染成一团糟，当peter反应过来自己写下了什么之后，他终于崩溃地伏在写字桌上大哭起来。
从十五岁到二十六岁，他长达九年的暗恋，还来不及宣之于口就被判了死刑。
次日，婚礼现场，仪式开始前的半个小时，tony收到了peter的语音留言。
“Mr. Stark……我很抱歉您的婚礼我去不了了，这里发生了紧急情况我得立即赶去处理，我会让ned把我的礼物和祝福带给您。”
语音播放结束，tony怅然地望着手机屏幕，一时无言。
这时候新娘走过来担忧地问道：“一切正常吗？”
Tony把手机放到一旁的桌上：“一切正常。”
Peter此刻正在跟犯罪团伙搏斗，他比平常要用力多了，没两下就把罪犯打到了。他把几个人用蛛丝黏在原地，联系警察过来之后就走了，马不停蹄地奔赴下一场战斗。他最终还是退缩了。他没有勇气亲眼看着自己爱的人和别人举行婚礼，只能选择逃避，用战斗分散自己的注意力。
“你是否愿意接受Tony﹒Stark成为你的合法丈夫，按照上帝的法令与她同住，与他在神圣的婚约中共同生活吗?并承诺从今之后始终爱他、尊敬他、安慰他、珍爱他、始终忠于他，至死不渝？”
Peter躲开罪犯的正面攻击。
“我愿意。”
Peter一手抓住对方的手臂。
“我宣布你们为神所配合的夫妇，任何人不可把你们分开。”
Peter把对方一拳打倒在地。
截止到当天半夜十一点，蜘蛛侠单枪匹马地解决了一堆犯罪团伙，各个电视争相都播报这条新闻。
三年后。
“Mr. Parker，boss前天凌晨的时候在睡梦中因为心脏病发作去世了，希望……”
“嘟……嘟……嘟……”
“Mr. Parker？”
“嘟……嘟……嘟……”
“Mr. Parker？请你……”
“嘟……嘟……嘟……”
电话突然被挂断，只留另一端的人举着手机不知所措。
Peter从办公室里走出来，向上司请过假之后就回家了。他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，上面显示的名字是“Happy Hogan”。他一直不肯接，因为他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。
接下来的几个月中，不眠不休的蜘蛛侠又出现了。罪犯们闻风丧胆。但政府却对他有了怨言。
“不少人认为有了蜘蛛侠，我们的安全就有了保障，要我说，我们的安全正面临着巨大的威胁——来自蜘蛛侠本人。有人还记得十几年前的索科维亚事件吗？这个突然开始不眠不休地打击罪犯的蜘蛛，他有可能伤害普通市民……”餐厅里播放新闻的电视突然被蛛丝缠得密不透风，声音戛然而止。
路过的peter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，餐厅里的顾客们面面相觑。
“Peter，检测到东北部六千多米左右的位置有一名在逃犯人。”
“谢谢你，Karen。”peter毫不怀疑地出发了，但他忘记了Karen和Friday早就能互通数据了。
当他看到熟悉的大楼时，第一反应是转身就跑，白发苍苍的Happy出来拦住了他。
“peter……”
“我不会去的……”他始终不能接受tony已经不在了的事实，所以他不敢亲眼去看tony的墓碑。
Happy看起来非常悲伤：“至少看看他留给你的东西，都在他的工作室里。”
时隔多年再走进tony的工作室，peter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。
“这些……他全都留着……”Happy按下遥控按钮，一排蜘蛛战衣从旧到新整整齐齐地排列着，更新记录也都完好无整地保留着。
“他说你很聪明，以后就可以自己更新了，这些数据很珍贵，都得留着。”Happy想到十几年前第一次见到peter的时候，peter还是个小孩子，如今已经成长为这样了不起的人了，不禁欣慰地笑了。
Peter看着那些陪他成长的战衣，嗓子哽得说不出话来。他开不了口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Happy又颤巍巍地指了指最后一套tony给他做的战衣，说：“boss说那里存了他给你录的视频，你得看看。”他看着站在原地不能动弹的peter，轻轻推了他一把：“去吧，我去给你倒杯水。”
Happy出去以后，peter跑过去启动了战衣，播放了存在里面的唯一一个视频。
鬓发如霜的tony在镜头前对他招手，笑了笑。
“hi，peter。”
“我很高兴你看到了这个视频，这说明你还没忘了我这个老头子。同样也说明，我已经不能再给你升级战衣了。”
“听着，我要说的是，我知道你现在有多难过。全国各地的罪犯大概最近都不好过吧？”tony笑着跟他开了个玩笑。
“但是我不希望你继续这样下去。你是我亲手培养的孩子，你是Spiderman，答应我，振作起来，去做你的该做的事，别让我担心，好吗？”
“Peter，我相信你。”
视频到此结束，tony的脸消失了。
Peter泪如泉涌。
过了这么多年，直到tony死后他才明白。虽然tony爱他跟他爱tony不一样，但是他的的确确如愿以偿地得到了tony的爱，只是他一直不自知，也没有好好珍惜，直到现在才明白。
他一直都被爱着。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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